在渡假的時候,在兩天內看完了此書。雖然有些段落大意重覆過幾回,不過還是在新聞上很有閱讀價值。
本港的傳媒(我不知道內地 和其他國家是否如此)在提及內地經濟的時候,焦點總是放在房地產、內企CEO的觀點(近期在書店的Best Seller,有本書叫"巨龍的腳印",原來是內企CEO的訪談集,企業CEO被捧上巨龍的位置了)、"自由神"的購買力等等,其實有為數幾千萬的農民建 築工的情況被忽略了。
本書講述了發展商如何透過刻意多層外包,迴避勞工法的責任,透過拖欠工資,作為變相無利息貸款,以一倍的資本蓋幾倍價值的房產。突出某些政府默許的情況所形成的社會結構性問題,已經不是說"發展是硬道理"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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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址︰http://chuiyung.blogspirit.com/archive/2011/01/21/%E5%A4%A7%E5%B7%A5%E5%9C%B0%E4%B8%8A.html
大工地上 (張翠容介紹文)
「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在那時光裏;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請把我埋在這春天裏。」
一首由內地歌手汪峰演繹的歌曲《春天裏》,一次由兩名農民工翻唱,反而令到這首歌充滿血肉,寫照出農民工的無奈,道盡了農民工心底裏的一番話。
專門研究中國農民工的香港理工大學社工學系教授潘毅,以及她的團隊,最近終於出版了一本書《大工地上中國農民工之歌》。
去 年有機會跟着潘毅的團隊,走訪北京偏西北一個大工地,親身觀察他們在工地上與農民工的工作,驚訝於有如斯一位香港學者和她的內地研究人員,可以這 樣深情地走進農民工的生活裏,與農民工一起走過艱辛的春夏秋冬,體味他們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卻又不失研究學者的一雙冷靜眼睛。
究竟冷與熱應該怎樣拿捏呢?比記者報道更深層次的,就是學者的理論功夫,潘毅等人寫來軟硬兼施,讓讀者投入其滿載情感的文字故事裏之餘,仍能保持批判與省思。
如果我們關心中國的命運,便不得不也關心農民工的命運,因為中國的繁榮是用他們的一雙手打拼出來的。
他們那雙無形的手,其實是這般實在地出現在我們的眼前,為甚麼我們可以視而不見?
我們只關注中國在現代化過程中,新的中產階層如何形成;可是,我們又有沒有看到,農民工作為中國新工人階級的出現,他們所扮演的角色又是甚麼?
今年是辛亥革命一百周年,中國從封建走向共和,而民主又是怎麼一回事?中產階段高喊:人權萬歲,但中國最底階層的聲音在哪裏?
我們聽到了嗎?就在《大工地上》。
去年一個富士康的跳樓潮,我們才驚覺三十年的開放改革有哭聲。可是,討論熱了一陣子,又歸於沉寂。
中國大工地上的沙塵依然滾滾,隆隆聲音繼續震耳欲聾。《大工地上》一書出得及時,它把我們的視綫拉回農民工身上,叫人不要忘記;更何況作為香港人的作者潘毅,她所代表的就是香港人在中國內地一片大工地上的一道鵲橋,好讓農民工模糊的面貌在香港得以被看見。
香港在分享中國改革三十年成果的同時,不應漠視背後默默播種耕耘的農民工。
記憶所及,內地有好幾位作家寫過中國工人的作品,例如戴晴、賈章柯、陳貴隸與吳春桃,但香港人詳細書寫中國工人現況的書籍,仍是鳳毛麟角,因此,《大工地上》是值得我們去親近的。
在 中國內地,農民工的身份是非常特殊的。我們甚至不太了解「農民工」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每當走過中國各大城市的火車站,總會看到一群又一 群密麻麻農民樣子的人,或疲累地蹲在地上,或漫無目的站在車站附近,頭髮油滑、皮膚黝黑、衣服破舊,一雙鞋子也差點兒踏破了,口中操着土話。我們下意識地 與他們保持距離,又或心中帶點恐懼、厭惡,繞道而行。
《大工地上》還了他們一個公道,首先讓他們的身份以正視聽。為甚麼他們總擺脫不了農民這個身份?中國的戶籍制度令他們永遠被釘在農村這個印記上,他們建設城市卻無法享受城市,種種一切權力,他們成為城市重重疊疊的孤影。
「南柯一夢三十年,放下左右逢源。都說你真美好,風有風的風骨,雨有雨的輕泣。輕輕的你倒下,夜夜守護家鄉的星空,不帶走一分工錢。」
借《大工地上》,讓農民工走到香港人的面前,他們的聲音如雨水打在我們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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