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1日 星期三

多事之月

很多東西想寫,可是沒有時間和體力(吃飯、眼乾、遊澳門後患小病)。

關於廣州內(烏坎、潮汕、推普廢粵)的事情很令人擔憂。同時,又真的更體認到互聯網在打破官方抹黑和消息封鎖的威力,還有人們可貴的互助精神,擔憂之中又覺得好像看到未來人們思想和行動上的暗湧。(這暗湧我是指全世界)

在FACEBOOK、新浪和百度瀏覽,每有事發生,在新浪和百度都可以看見很多角力(罵戰、刪帖戰)。不同的是,可能這次的事件比較有組織和有意識地對外公開,真的訊息充足到連平常佔不少貼子的五毛(有沒有收五毛一帖也好,我暫時泛指那些犬儒到說發生什麼也沒所謂或把焦點移到反美情緒的人)也沒有什麼發揮的空間,反而是不斷有抱不平、立場一致的聲音(帖子)被赤裸裸而沒有解釋地刪去。

短時間內先是金正日(假設官方時間屬實)和哈維爾去世,有一種某個時代過去了的感覺,政局、全球性議題由「共、資」主導,改變為議題更多元和成熟的時代了。(可持續性發展、食物和農業、環保、經濟正義等等更有綜合性和緊密連繫的議題。

哈維爾的書我只看過《無權力者的權力》,但他那個蔬果店店主掛標語的那個比喻,我印象深刻,還借用過在寫作上…

翻找舊文,現貼下2009年張翠容到訪捷克時描寫民眾對他和捷克社會現況的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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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克天鵝絨革命悲歌 (張翠容) 2009年亞洲週刊12月6日

http://www.yzzk.com/cfm/Content_Archive.cfm?Channel=be&Path=2194649562/48be1.cfm

天鵝絨革命二十週年,捷克街頭賭場被黑幫用來洗錢,政治被黑道劫持。在經濟繁榮背後,捷克也成為歐洲貪污重災區。哈維爾的情操令捷克人追憶懷念。

十一月十七日是捷克天鵝絨革命二十週年。在這個捷克大日子的三天前,即十一月十四日,位於布拉格舊城的聖安尼教堂(St. Anne's Church)裏,前捷克總統哈維爾辦了一個私人派對,邀請數十位來自東歐前反對派代表人物出席,此外還有俄羅斯異見人士普德拉比內克(Alexander Podrabinek)和奧列格·奧里沃夫(Oleg Oriov),以及中國知名獨立記者高瑜,而有捷克血統的前美國國務卿奧爾布賴特(M· Albright)更是吸引全場目光的嘉賓。

原本這是哈維爾與他私人朋友聚首一堂慶祝二十週年的場合,怎知在中途,現任捷克總統瓦茨拉夫·克勞斯突訪,並發表演說。事後有人指這是克勞斯企圖在哈維爾身上沾光,又或要與哈維爾分享革命的榮耀。

這個不受民眾歡迎的總統,是否趁此機會借哈維爾來挽回民望?捷克人對他的舉動都在竊竊私語。

在十一月十七日的大遊行中,捷克人重走二十年前學生遊行路線。當年的遊行雖受軍警鎮壓,但卻同時拉開天鵝絨革命的序幕,由哈維爾領導的「公民論壇」乃是東歐反對力量的表表者,當中有不少是「七七憲章」成員。

具有非凡文化魅力的哈維爾吸引了捷克反對派凝聚一起,為推翻專制統治和建立民主捷克立下汗馬功勞。他們當年的理想,是否就在今天的捷克得到實現?

瓦茨拉夫·克勞斯是哈維爾的繼任,為捷克自八九革命之後第二位總統。可是,十一月十七日二十週年的遊行當中,不少人高舉橫幅指責現任總統為「罪犯」,高呼他下台謝罪。

當天天氣灰沉,上天沒有為二十週年大放陽光,遊行人士也百般滋味在心頭。一位音樂老師尼奧在我身邊經過,他舉牌控訴捷克民主受到黑幫政府騎劫,勞苦大眾依然得不到好日子。

走在布拉格街頭,人們會驚嘆該城市在二十年來有著高速的經濟發展,五光十色的商場和名店躋身在這個由古典建築打造成的名城之中,傳統與現代互相輝映。翻看過去的經濟數據,強勁的工業和出口令到捷克的國民生產總值維持在百分之六的增長,直至去年全球金融海嘯發生為止。世界銀行早已把捷克列為「已發展國家」。

貪污困擾變天後的捷克

人們或許會奇怪,捷克的經濟成果不就是得益於其開放民主制度嗎?為何人們竟然借二十週年的遊行來表達不滿?

原來,在表面的經濟繁榮背後,有一項國際調查卻指捷克是歐洲最貪污的國家之一,與意大利齊名。貪污,一直困擾著變天後的捷克。

一九八九年底,一場非流血革命成功,本身是作家出身的哈維爾,和他同樣是文人知識分子的盟友們,正在討論如何接管共產政權,推行政治與經濟的改革,此時,克勞斯不請自來,推門而進,指著哈維爾,說﹕「你們需要我!」

克勞斯是一名經濟學家,早在共產時代已高喊只有自由經濟才能挽救捷克,但他卻不算是政治異見分子,亦沒有如哈維爾等反對派遭到迫害和受牢獄之苦,他參與政治也是在革命成功之際。

他向哈維爾毛遂自薦,這對於完全不懂市場經濟運作的哈維爾團隊來說,的確沒有別的選擇,便接受他成為推動自由捷克經濟的大旗手。

克勞斯一開始即大力主張他所稱的「戴卓爾夫人政策」,他通過拋出一大堆自由經濟學大師的名字如海耶克、弗里德曼、亞當·斯密等,並讚揚「無形之手」的威力,完全震懾了只唸過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哈維爾團隊。

未幾,克勞斯很快便全速推行私有化,他以售賣「股份券」形式來私有化國有資產,結果最大的得益者是他的近親盟友,貪污謠言此起彼落,哈維爾曾痛心指克勞斯所實施的其實是「黑幫資本主義」(gangster capitalism)。當時哈維爾是總統,而克勞斯則是總理,這兩位國家領導人旋即成為政敵。公民論壇瓦解,克勞斯與盟友另立右翼政黨——公民民主黨。

曾是七七憲章與公民論壇成員的約翰·伯凱(John Bok)向我形容瓦茨拉夫·克勞斯為國家竊賊;而哈維爾這批理想主義者根本不太懂得治理國家。他還告訴我克勞斯所說過的一番令捷克人震驚的說話﹕一次,當專家提醒克勞斯在私有化過程中慎防有黑錢流入,必須先立例作出規範,怎知克勞斯卻回應說﹕「我不明白什麼叫做黑錢?錢就是錢,我只知道我們需要錢。」這番話一出,即變成家傳戶曉的「名句」。

從華沙、柏林走到布拉格,我發現一個有趣現象:這些前共產歐洲國家在自由化之後突然出現不少的小型賭場,特別在布拉格,幾乎在每一個街角都可以碰上一間,它們並不像拉斯維加斯或是澳門的賭場,而是低調地存在著。我認識一位曾專門採訪黑幫新聞的捷克前任記者Jiri Reichl,他現為「專制政權調查研究所」發言人。我好奇問他問到賭場這一現象時,他嚴肅地回答說,這都是黑幫用來洗黑錢的手段,是一種掛羊頭賣狗肉的生意。他還建議我入內探訪,賭場裏根本沒有什麼顧客。

我繼續發問,捷克賭場比其他前共產歐洲國家多,這是否表示捷克要洗黑錢的人也較多?Jiri Reichl鑑於他現已是公家機構僱員的身份,不欲再回答我在這方面的問題。

在遊行隊伍中,我碰上多組年輕人,他們雖各自表述對政府和國家各種的不滿,但殊途同歸,例如有一群年輕人指現任總統與前共黨成員勾結,要求真正開放透明的政府。另有一群人舉起寫上「世界新秩序反對者」的示威牌,不過,他們的訴求與前者一樣,就是對真正民主的渴望。

查理斯大學教授奧嘉·羅慕娃對我說,現在在政壇上批評前共產政權最落力者,就是前共產黨員,其實他們沒有真正的信念,只是一群希望向上爬的機會主義者。

完全得不到人民支持的克勞斯於去年能夠連任總統,有傳聞指他就是向一些有前共產黨黨員背景的國會議員買票。

在捷克,總統不是普選產生,而只是由國會議員選出來。雖然如此,但他卻不是象徵性領袖如英女皇或日本天皇,而是享有一定實權,就好像較早前有關歐盟改革的里斯本條約,在捷克國會和憲制法庭都同意通過下,克勞斯偏偏卻拒絕簽名,令到歐盟與捷克關係一度緊張。克勞斯在各方指責中最後還是勉強簽名通過,但人民不禁質疑,捷克民主體制哪裏出了錯?

一位老捷克人慨嘆,他們無疑是擺脫了共產獨裁統治,這卻並不表示民主立刻可以實現。至於經濟方面,捷克人的物質生活的確比以前豐盛了,可是,這就是大家所追求的最終目的嗎?

哈維爾依舊是英雄

我在捷克所到之處,人們擺放著的依然是哈維爾的肖像,而不是現任領導人的照片。哈維爾或許不一定有很強的治國能力,不過,他所代表的道德情操和理想的精神,到如今更令人追憶懷念。

在我所入住的酒店,有一位兼職的年輕接待員湯馬斯,他二十三歲,在查理斯大學修讀語文。他向我說,直到現在他只會承認哈維爾才是他們合法的人民總統。這可能不是哈維爾所樂於見到的情況。

無論如何,八九年革命後第一份民辦新聞雜誌Weekly Respect,在二十週年出版的一期以老哈維爾像為封面,質問這位精神領袖﹕我們還等什麼?二十年來捷克人一直期待的轉變仍未來臨。當中道盡新一代捷克人的心聲,就在這個天鵝絨革命二十週年的時候。

在這個浪漫的國家,革命卻絕不浪漫。

2011年12月4日 星期日

一年

「死不是生的對極,而是潛存在我們的生之中。…我們藉由生這件事同時在培育著死。但那只不過是我們不得不學的真理的一部分而已。…不管你擁有什麼樣的真理都無法治癒失去所愛的哀傷。不管什麼樣的真理、什麼樣的誠實、什麼樣的堅強、什麼樣的溫柔,都無法治癒那哀傷。我們只能走過那哀傷才能脫離哀傷,從其中學到些什麼,而所學到的這什麼,對於下一個預期不到的哀傷來臨時,仍然也毫不能派上用場。」-《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樹。

時間可以說過得快也過得慢。我體驗到,對我並沒有什麼痛快地哭一場之後就重新上路之類的事情,因為那個失去的狀況是伴隨著以後的人生,就算以為自己努力地關上了閘,亦必定會偶然有一些滲了出來。我想,應該是要面對和負載它,並將它當成能像往常自然活動的內在重量,而不是「解決」或「處理」掉。

2011年12月3日 星期六

九龍城書節2011

http://www.roundtablecommunity.org.hk/bookfair2011/

有本地手作品的攤位,以及很合我口味的書展,算是比7月書展更舒服而集中的書展。(Kurbrick, Roundtable, 序言書室、城邦、榆林書店, etc)

當然,我又失守了。